【德哈】影子
/时间线在战后八年级
/大概是失忆哈
/私设，OOC与爱并存
/是软刀子
*思念泛滥成灾时，我们便称这为爱。
——正文开始——
00.
“哈利，你又做噩梦了吗？”
“嗯。”
“我听到你做噩梦的时候在叫一个名字？”
“你也说了，那只是一个名字。”
01.
哈利失忆了。
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因为救世主正在认识自己的老朋友。
“哈利，我是罗恩，罗恩·韦斯莱。你最好的好兄弟！”罗恩拉着一群人站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你是哈利·波特，救世主，杀死了伏地魔。”
“这是迪安、金妮、西莫、乔治、比尔、芙蓉、赫敏、麦格教授、布雷斯·扎比尼和潘西·帕金森——”
哈利觉得斯莱特林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介绍，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哦，好的。我记住了。”他只好说。
02.
“罗恩，你看到这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了吗？”哈利气喘吁吁跑过走廊，手里挥舞着一张报纸。“这太令人气愤了，他们把所有有关德拉科·马尔福的地方都删掉了！”
“是啊，预言家日报是很讨厌……”罗恩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正和魔药论文作着斗争。
赫敏狠狠掐了他一把，从魔法史的作业上抬起头：
“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这很欠揍，但是——”
“停，哈利。”赫敏严肃的神情制止了哈利的怒吼和罗恩的白日梦。
“德拉科·马尔福是谁？”
指针向上推动着，在沉默中进行着一场对时间的谋杀。
“赫……赫敏？”哈利感觉自己的嗓音染上了癞蛤蟆的传染病，沙哑得不像人。“德拉科·马尔福就是马尔福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刚刚就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了。”
“哈利，”赫敏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我们不认识德拉科·马尔福。”
壁炉滋滋作响，预言家日报上救世主的照片笑着，却不见那个潜伏在黑夜的马尔福的名字。
02.
炉火勾勒出星期五的影子，褐发被热气染出了韦斯莱一般的火红。
“赫敏，”罗恩随手把哈利落在沙发上的预言家日报丢进壁炉。“你觉得我们做得对吗？”
女巫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抬头时满眼泪水，扑进了男朋友的怀里。
“我不知道。”最聪明的小女巫哽咽着说。
03.
哈利奔跑在霍格沃兹里。他抬起头，只能看见满天的灰白，遮住了记忆里的那头金发。
除了哈利·波特，已经没有人记得德拉科·马尔福了。
那个喊着“爸爸”的小马尔福，那个一次次在食死徒的钻心剜骨下哀嚎的德拉科，那个蛰伏在光影间的卧底。
他去哪里了？
哈利从未提起过，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洞。
那个洞又小又黑，甚至千疮百孔。
以至于千万束光可以直击内部。
那个洞里的人来了又去，之前是莉莉和詹姆，然后他们走了。
接着是小天狼星，然后他走了。
邓布利多，他走了。
莱姆斯和唐克斯，他们走了。
然后是整个霍格沃兹。
然后他把这个洞遗忘了。
后来他发现，这个洞名为“厄里斯魔镜”。
现在这个洞里只剩下德拉科·马尔福的灵魂，孤独又冰冷。
哈利停下来，看见自己的心脏被一双手紧紧握住，就像他梦里握着德拉科那样紧。
无意之间，就跑到了树下。
这是盛夏，有蝉鸣，有潮汐。
却好像每一片树叶都会化作雪花，从此脏了岁月，乱了四季。
哈利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人确认一下。
他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不记得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认不认识这个人，因为这个名字一直盘旋在他心头，却没有一张完整的面孔。
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相信他一直存在。
像个偏执的疯子，此刻冷静得可怕。
“你是布雷斯·扎比尼吗？”哈利揪住过路的黑皮肤斯莱特林。“德拉科·马尔福的朋友。”
布雷斯看上去好像很惊讶：“是的，我是。但是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德拉科·马尔福是谁。”
他身边的一个黑发女巫也点点头。
“那……是谁带着斯莱特林倒戈了？”哈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震动着，他只需要找一个答案。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倒戈的人是谁呢？
斯莱特林倒戈了？
“是德……德里克，现在的斯莱特林级长。”潘西指了指礼堂，示意他现在是早餐时间。
德里克？
德里克是谁？
“德里克是谁？”
哈利的心声和另一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可是潘西和布雷斯刚刚离开，这里没有别人。
哈利顺着声音低下头，看见一团四处乱动的黑影。
那是他的影子。
在说话。
“你是谁？”哈利问。
“是你的影子，傻——巫师。”
他没有叫哈利的名字，这让后者感到奇怪。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如果影子有模样，哈利觉得他现在一定正高抬着头，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哈利也不想再和奇怪的影子对话，他向礼堂跑去，打算见见那个德里克。
“嘿，你要去哪里？”影子好像生气了。
“去见德里克。”
“那个德里克有什么好的……”
04.
德里克有着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温柔的笑容，绿色的校袍。
“还有复方汤剂的味道。”
哈利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皱着眉头告诉罗恩。“他绝对不会熬制复方汤剂，或者是把那东西洒在身上了——当然，不排除他吐在自己身上了的可能。”
罗恩也作呕吐状表示赞同，他在被德里克拥抱过的哈利身上也闻到了那味道。
“是啊，那味道简直就是复方汤剂——”他说到这里龇牙皱眉，小腿突然的疼痛是从赫敏脚底传来的警告。“……咳咳，应该不是复方汤剂吧，比较斯莱特林的魔药学——”罗恩说到一半想起了潘西的卷子，只好打住了。
“也许他是个笨手笨脚的斯莱特林级长，但是我们对他也并不熟悉。”赫敏慢悠悠地解释，她放下手里的高级魔药配方向哈利走去。
“可是他不是带着斯莱特林倒戈了吗？你们怎么会对他不熟悉呢？”哈利疑惑地问。
“……呃，”赫敏难得被噎住了，“他是和邓布利多接头的，邓布利多死的那天晚上留言让凤凰社保护他，所以我们就相信他了。”
但是哈利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温柔的德里克被强迫着向邓布利多发射缴械咒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挺真的。”影子又开口。但是哈利隐隐觉得这个人需要一瓶吐真剂。
哈利找不到那声音的源头，低头发现是自己的影子。“你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穿出来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影子会说话这个事实。
“……”影子顿了顿才回答。
“也许是从你心里。”
“好了，不说这个，”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好像在发热。真奇怪，怎么会有人因为和影子聊天而脸红呢。“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
“……”影子今天好像一直在停顿。“……因为他迫不得已了，所以当然必须做一些事情证明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伏地魔接受他。”
又也许虚假的故事听起来更加美好。
总有些事情需要人们心照不宣地保密。
05.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谁？”哈利站在一盏凄清的小灯下幽幽地问。
“不知道。”那人回答。
“真的吗？”哈利抬起魔杖，指向了灯火。“清水如……”
“我知道！”影子飞快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德拉科·马尔福了。”
哈利板着脸放下魔杖，悄声喊了一句“荧光闪烁”就回到了宿舍温暖的被窝。
虽然现在是夏天，温暖的含义也可能变成火炉。
随之燃起的是没由来的心跳。
“他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你个傻宝宝。”
“他长什么样子？”
“特别帅。”影子听到哈利不屑地笑了笑。“好吧，他长着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
他还有一颗为你跳动的心脏。
哈利握着山楂木的魔杖，枚尖的一点点微光在床幔下轻轻闪烁着，仿佛有人在呼吸。
“金色的眼睛……像金色飞贼那样吗？”哈利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一头耀眼的金发钻进他心里的洞。
“是吧。”影子随着哈利的摆动轻舞着，好像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有一对暧昧不清的战士在共舞。
“蓝色的眼睛，是像大海那样吗？像金色飞贼之上的蓝天，还是像那个差点烧了巴黎的火盾护身咒？”
“如你所想。”
As you wish , Potter.
“那我希望他有蓝天一样的眼睛。”哈利在洞里看到了那个德拉科·马尔福，后者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是火盾或者大海？”影子也放低了声音，虽说他们的对话只有彼此能听见。
“我怕他会溺死，或者被自己烧死。”
也许他甚至不是自己的信徒。
那他的神明究竟是谁？
“他喜欢什么？”哈利睁开眼睛问。他已经不再需要闭着眼抓住德拉科·马尔福的虚影，那人的影子正在他心里一点点滋生。
“和你吵架，打魁地奇，研究魔药。”
还有保护你。
他有着马尔福都有的虚荣心和自命不凡，他总是想着要做救世主的骑士。
他是唯一一个把救世主当成公主的骑士。
“那他讨厌什么？”
“韦斯莱，格兰杰，伏地魔，黑魔标记，阿兹卡班。”
“他为什么讨厌赫敏和罗恩？”
“因为他们总是凑在你身边。”
“他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种喜欢，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影子没好气地回答，他好像为这个无理的问题生气了。
就在哈利因为他不会再理哈利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在哈利心头响起了。
“但是我想我可以回答你。”影子叹着气——虽然哈利看不见他，但是他感觉那影子正无奈地呼吸。
原来影子会呼吸啊。
“他喜欢你，是难民对救世主的喜欢，是同学对同学的喜欢，是巫师对巫师的喜欢。
“他也爱你，会在做手活的时候想到你的眼睛，会在睡梦里触碰你的双唇，会在死亡的前一刻闭上眼，假装袭击胸口的不是索命咒，而是你凌乱又温暖的黑发。”
他从未发现索命咒的绿光如此致命，像夏天的绿色已经投来的目光，让人无措地往脸上泼洒热浪。
美好的夏天。
玫瑰盛开又枯萎。
哈利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肌肉正收缩又舒张，血液漫过全身，又开始下一次循环。
仿佛两颗心脏紧贴着彼此，一同跳动。
“那……”哈利在心里清了清嗓子，发现夜色仍暗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喜欢他吗？”
影子停顿着。
“我怎么知道，你个傻宝宝。”
但是如果可以，那么我希望你真的喜欢他。
因为他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想也是。”哈利的回答模糊不清，德拉科觉得“模糊”这个词并不好，应该换一个更文艺的词语。
比如暧昧。
“晚安。”哈利熄灭魔杖上的微光，影子随即消失在黑夜里。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晚安。”哈利张开嘴，一字一句地对着山楂木魔杖说。也有可能是对着晚风吹起来的帷幔一角，对着被吞噬的星光。
“哈利？”罗恩的声音从帷幔外面传进来。奇怪，那个人睡觉从来都是睡得死死的。“你又做噩梦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大概是不想吵醒其他人。
哈利把魔杖放到了床头，摘下老土的黑色眼镜。他感觉到自己平稳的气息绕出了帷幔，充斥着小小的床铺。
“我没事。”他也小声回答。
我只是，做了个美梦。
06.
哈利一边感受黄油和面包的味道在口腔里融化，一边梳理脑子里的信息。
一，德拉科·马尔福爱他。
二，德拉科·马尔福死了。
三，德拉科·马尔福真实存在，而且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如果影子没有说话的话，那么哈利之前的直觉都不是幻想。
那么为什么赫敏、罗恩、金妮，甚至潘西和布雷斯以至于所有人都说“德拉科·马尔福不存在”。
你究竟是谁，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总是在晚上和影子聊天，他听着后者的嗓音在自己的心脏里震动，想象出一个又一个德拉科·马尔福。
可是影子不肯说那么多了，他明天晚上只肯讲一个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故事。
可能是他小时候听“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故事，可能是霍格莫德的蜂蜜伯爵糖果店。哈利听见了他的喜悦，他的心跳，看到他的黑魔标记和无奈。
唯独没见过索命咒。
和罗恩和赫敏一样，他们在讲故事时都刻意避开了有关索命咒的一切。但是哈利听到“波特夫妇逝世”“邓布利多坠塔”或是“小天狼星消失在帷幔中”时还是会难过。
他心里挤进一个没有成熟的苹果，酸涩地吐着水。水滴淅淅沥沥落下去，后来才知道，那水滴名为眼泪。
接着夏天即将消逝，故事渐渐完整。
07.
哈利发现一瓶吐真剂，影子说那是德拉科·马尔福和斯内普教授一起为应急准备的。
哈利拉上帷幔问影子，失忆的人能不能通过吐真剂发现真相？
影子说他不知道，但是应该不能。
可是哈利知道，能。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只是把某一段记忆埋进了他的洞里。
连同那些荒唐和青春，生命或死亡。
“别喝。”影子说。“会难受的。”
哈利停滞了半秒，轻轻放下玻璃瓶。
“不会的。”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不会痛的。”
这话说得毫无章法，像脑子里的念头。
因为哈利想德拉科·马尔福了，他想见见他。
那个人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地看着他，抓捕金色飞贼，打魁地奇。
“他真自私，连话都不和我说。”
连他自己是谁也不愿意说。
自大又讨厌的斯莱特林。
哈利咽下两滴吐真剂，那小东西在他的嗓子眼处灼烧着他的心和喉咙。
“德拉科·马尔福活着吗？”影子遵守了约定。
“没有。”
“他是怎么死的？”影子说话间语气起伏着。
“他……”
他是怎么死的？
“……他被索命咒击中。”哈利依旧没有回答出自己渴望的答案。
“他为什么会被索命咒击中？”影子的声音开始颤抖，他脑子里混沌一片。绿色的光，闭着的眼睛，又一道绿色的光。
那是什么？
影子自己也说不太清楚，因为他也记不大清楚了。
“他为假死状态的哈利·波特挡下了一道索命咒。”话音狠狠砸在地上，可夜晚仍旧静得可怕。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星星都破碎，然后陨落。可是星星说，他们只是在梦游啊。
是了，哈利心想。他找到自己的记忆了。
他看到那个禁林里，复活石转了三圈，莉莉的手搭在他手上，伏地魔丑陋的手指握住魔杖。
“阿瓦达索命。”他听见伏地魔说。
然后哈利倒在地上，去到了国王十字火车站。
然后哈利闭着眼睛，听见纳西莎问他德拉科是不是还活着。
是的。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那声音和他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是的，他活着。
然后伏地魔开心地向他射出一道又一道钻心剜骨
然后哈利看到了绿色的光。他不知道伏地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非要在霍格沃兹的广场上让海格把哈利放在他脚边，然后向“死去”的救世主发射第二道索命咒。
哈利当时手里没有魔杖，但是没关系，他早就准备好了死亡。
可是他看见一抹淡金晃动着奔来，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着火。哈利想叫，想要大喊，想要撬开这个马尔福的脑子然后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为一个“死人”挡索命咒。
可是什么都来不及。黑魔法防御课表现不够优秀的德拉科甚至来不及发射一道缴械咒，只是把魔杖塞到了哈利手中。山楂木的魔杖带着余温，像德拉科僵硬的身体。哈利在碰到魔杖时睁大了眼睛，他好像看到那个傻子笑着，布满裂纹的嘴唇动着。
他说：“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波特。”
没有人会在骑士的保护下死去。
德拉科是全天下最蠢也最荒唐的骑士。
他说：“哈利·波特。”
他说：“哈利。”
他说：“波特。”
叫你哈利·波特太正式，像婚礼庆典上亲吻前的承诺；叫你哈利太亲密，像偷情的小情侣；叫你波特又太生疏，可那是无数次尝试后钻研出来最可靠的叫法。
“波特。”他又说。
他好像这辈子一直在说这个，说了一辈子。
可是波特没听够。
除你武器、钻心剜骨、昏昏倒地、万弹齐发、除你武器……山楂木魔杖牵动着哈利的手臂，哈利不知道是谁在发射魔咒。
原来是我啊。他看着击碎伏地魔的缴械咒心想。
不对，是马尔福。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才是救世主。
救世主的称号配不上他，他只是哈利·波特的骑士。
“你为什么会忘记他？”影子又问。
“因为……我很痛苦。”
人的大脑总是会帮助他们忘记最痛苦的事情，脑与心配合，做了出闹剧。
“你爱他吗？”
这是一个在约定之外的问题，看来影子也会有私心。
“爱。”他说。
这显然也是一个在意料之外的回答。
夏末的帷幕包裹住格兰芬多的心脏，影子在吐真剂的瓶子阴影边晃动着。
还是晚上。
记忆力的哈利经过了夏天和冬天，走过了禁林，跨过霍格沃兹，走进圣芒戈又出来。可是德拉科还是在霍格沃兹的广场上，只有不会动的画像和埋在霍格沃兹的身体。
哈利偷偷留下了山楂木的魔杖，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一直紧握着。
从此不知春秋，只有夏末和冬初。
——
“原来我爱他。”哈利喃喃着。
还是晚上。
影子不说话。
“影子，”哈利轻声唤着。“你是谁啊？”
他不想这样叫他，他想叫他的名字。
“……”也许影子正抿着唇努力不说话。希望吐真剂也对影子有效。
“算了。”哈利说。他掀起帷幔赤脚跑了出去。光点在魔杖尖闪烁，影子好似也在奔跑。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开口呼唤。帷幔拉紧，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梦呓。
“德拉科·马尔福，你快来啊。”
哈利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生日惊喜。
影子不说话，寂静得仿佛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马尔福，你再不来我就叫死神带我去你家串门了。”哈利把闪着光的魔杖放下，从床下掏出一盏又一盏油灯。
晚上亮着，影子动着。
“好吧。”影子说。
“我来了，波特。”德拉科·马尔福说。
这是哈利第一次在听到和记忆力一样的“波特”。
08.
哈利·波特恢复记忆了。
不过他好像不喜欢黑暗的地方。
预言家日报中夸耀着这位救世主的光辉伟绩，哀叹着他的悲惨人生。
“哈利·波特一辈子都生活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得到了所有美好，又转瞬即逝。于是他痛苦一生，再不喜黑夜。”预言家日报如是说。
“我只是觉得亮一点的地方影子更清楚。”哈利对他的朋友们耸耸肩。
在赫敏和罗恩担忧地试探他会不会想要自杀或是殉情时，哈利在心里听到噗嗤一声低笑。
“不会。”
那是他的影子骑士给他的命，傻子才会白白浪费。
09.
哈利·波特终身未娶，最终在朋友和家人的簇拥中去世。
他将所有财产捐赠，只留下一本日记。扉页写着“波特”，背后写着“马尔福”。
日记的最后一页，油墨乱糟糟的。像他的黑发。
他说，“马尔福，死神带我去你家串门了。”
马尔福的“波特”和别人都不一样，波特的“马尔福”也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那其中有爆破音，有愤怒，有喜悦，有哀痛。是夏天的雪花，是冬日的玫瑰，是万家灯火，是月色朦胧。
每一个“波特”和“马尔福”，都是他们在说爱。
于是说了一辈子。
“你好，我的影子。”
——END——
终于在某种意义上he了
逻辑好像有点怪但是不想改了，最近憋不出来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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